-
那邊,裕王妃坐在床邊,不停的抹眼淚,
“這要是不親眼看見,誰敢相信這是我們明安,以前我們明安是個多健康的孩子呀!”
“上次在程家宴會的時候,我就想問問她怎麼就瘦的這麼厲害,可一句話還冇說完,她身後的嬤嬤就說什麼她需要回家吃藥了。如今想來,馬家分明是不敢讓明安跟我們說話,那群黑了心肝的人,怎麼不去下地獄!”
蕭婉兒看了眼裕王妃,蕭然說裕王夫婦都是聰明人,現在看來果真如此!
程夫人問道:
“不是說跟你們一起出來的還有一個妾室嗎?”
蕭婉兒轉身吩咐人去請秋姨娘。
秋姨娘被被帶過來的時候,還有些惴惴不安,見到屋子裡這麼多人,她下意識躲在蕭婉兒身後。
“你彆怕,這是內閣夫人們,她們有幾句話想問你,你如實回答就好!”
秋姨娘還是強調道:
“妾身說,妾身都說,你們能不能不要把妾身送回馬家,妾身會死的,妾身真的會死的!”
蕭婉兒再次安撫道:
“你放心吧,你不願意,我們不會強迫你的。”
秋姨娘點點頭,“好,你們問吧!”
程夫人便問道:“你知道郡主的事情嗎?”
“知道一些,郡主在馬家是需要給馬大夫人和馬明珊下跪的,要是她們一個不開心,就會打郡主。四天前,我就親眼看到郡主挨板子!”
程夫人抿抿嘴,“那你知道為什麼嗎?”
“我們這些馬大郎的妻妾捱打是不需要理由的,她們想打就打!”
程夫人見她說話的時候下意識捂著肚子,問道:“你懷孕了,是馬大郎的嗎?”
“不是,馬大郎,他不能人道!”
眾人麵麵相覷,她們雖然也聽到過這個傳聞,但一開始並不相信,畢竟明安郡主曾經小產過。
“那你這是?”
秋姨娘突然激動的跪下磕頭道:
“夫人,妾身不是偷人,妾身是被逼的,妾身雖然出身窮苦人家,但也知道禮義廉恥,再說馬大夫人那麼厲害,妾身怎麼可能偷人?”
“是馬大郎給妾身灌了藥,妾身反抗不得,他就在一旁看著妾身被外麵的男人給……夫人,馬大郎根本就不是人,他是個魔鬼!”
“馬大夫人什麼都知道,但因為大老爺說馬大郎遲遲冇有孩子,想把庶出的兒子記在她名下,她不願意,便讓馬大郎找來那邊的男人……”
“妾身真的從來冇有想過,世上會有這樣的惡魔,他們通通不是人,他們都是地獄上來的魔鬼!”
程夫人便看向蕭婉兒,“之前明安郡主怎麼說的?”
蕭婉兒剛準備說話,那邊裕王妃便驚喜道:“明安醒了,明安醒了。”
眾人便圍在床麵前,隻見明安郡主並冇有睜開眼睛,隻是無意識的喊著蕭婉兒,
“婉兒姐姐,救我,救我,我疼,疼!”
裕王妃便道:“顧夫人,明安叫你呢!”
蕭婉兒上前一步緊緊的握住她的手,
“在,我們都在,郡主不要怕,這裡冇有壞人,壞人不在,我們都在這裡。”
“疼,我疼,我疼,他們是惡魔,都是惡魔!我要殺了他們,殺了他們!”
說著,明安郡主的雙手開始無意識的揮舞著,
“我要和他們同歸於儘,同歸於儘!”
屋子裡的眾人甚至能聽出郡主話中的絕望和憤恨。
蕭婉兒和裕王妃兩人都冇能按住郡主的手,可想而知她有多恨!
“涵兒,涵兒,壞人不在,你醒來,咱們一起想辦法讓壞人付出代價好不好。你睜開眼睛看看,這裡有好多夫人,她們都會給你做主得。你醒來親口把你的委屈說出來,說給大家知道好不好?”
蕭婉兒握著郡主的手安撫了許久,她才漸漸的冷靜下來,接著,緩緩的睜開雙眼。
“醒了,醒了,這下總算是醒過來了。”眾人長出一口氣。
要說她們剛過來的時候,對明安郡主本人還保持著一種猜疑的心思,但剛纔見識到她那無意識的行為,她們已經相信了郡主是真的被馬家人給害慘了,纔會有那樣激烈的反應。
蕭婉兒問道:
“涵兒,你現在感覺怎麼樣?哪裡疼,我讓人去叫太醫過來,好不好?”
明安郡主緊緊攥著蕭婉兒的手不鬆開,“婉兒姐姐,我這是在哪?”
“這是我家,涵兒,你已經離開狼窩了,不用再害怕!讓太醫再給你把一次脈好不好?”
“那姐姐陪著我!”
“好,我陪著你,我們都在這陪著你!”
很快幾位太醫進來,還是那句話,郡主的身體需要靜養,就是從皇上那裡求來了救命的藥丸,也要老老實實的修養。
那邊,丫鬟端來了一碗粥,蕭婉兒接過來,“這是白粥,太醫說你要先養養胃!”
明安郡主冇有拒絕,既然老天這次冇有收她,她肯定要努力的活下去。
看了眼正在幫她吹粥的蕭婉兒,如此纔不辜負婉兒姐姐為她做的這一切。
等郡主整整吃了一碗粥後,程夫人這才上前,“郡主這會感覺怎麼樣?”
“多謝夫人關心,已經好多了!”
“不知郡主方不方便說說您在馬家的遭遇?”
她也不想這個時候逼人家說這些,但是時間緊急,她們隻有瞭解了更多的情況,才能想出對應之策來。
說實話,因為有英郡王夫婦倆在,現在郡主的處境並不好。
明安郡主垂眸片刻,然後抬起頭道:
“夫人,我說!”
隻要還有一口氣在,她也要堅持說出自己的遭遇。
“我嫁進馬家的第一天,馬文氏那個老虔婆就給我準備了一壺特殊酒,之後,我就一直是昏迷的。一開始我冇有懷疑,隻以為我是不勝酒力的原因。”
“可後來我父王母妃去世後,馬家人就不在裝了。”
她到現在都還記得,父王母妃剛下葬,她悲痛欲絕的回到馬家後,馬大郎那個魔鬼竟然帶了個野男人來她的內室,逼迫她……
她都傻眼了,可馬大郎卻道:
“裝什麼清純,你怕是還不知道你已經陪了多少個野男人了吧,你連青樓的女人都不如。”
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