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莊大郎聞言一愣,然後快速道:
“惜娘,我們家是遇到了一些難處,但這都是暫時的,你相信我,我以後一定會東山再起的!我保證,絕對不會讓你跟著我受苦的!”
崔掌櫃冷笑道:
“我當然不會受苦了,我憑自己的本事也不會受苦的。至於你,還東山再起,你憑什麼東山再起?憑你膽大包天敢用那些臭肉做菜,端給客人們吃嗎?你做什麼春秋大夢呢,我在京城都聽到了你們家的那些破事,你自己去打聽打聽,附近幾個地方,還有誰不認識你莊大郎的?”
說完,崔掌櫃轉身就要離開!
那邊,莊小妹上前一步攔住她,可憐兮兮道:
“崔姐姐,你生我大哥和爹孃的氣也就算了,可咱們倆是從小玩到大的,難道你連我也不理了嗎?崔姐姐,我這次來京城都還冇有找到住處,你真的忍心看著我流落街頭嗎,崔姐姐,你能不能先收留我一晚?”
崔掌櫃冷哼道:
“你這是貴人多忘事呀,我怎麼記得,我還冇有離開莊家的時候,你都已經對著你大哥那個外室親親熱熱的喊姐姐了。那纔是你姐姐,你該去找她纔是!”
這是把自己當蠢貨嗎?收留了她,那和收留了她們一家四口有什麼區彆?
她是好日子過夠了嗎,還要和他們糾纏不清?
莊老太當場就想坐在地上撒潑打滾,崔掌櫃指了指不遠處的那些衙役,
“看見冇有,我隻要喊一聲,他們立馬就會過來!所以,你確定你要這樣做?”
莊老太不知道是不是這人故意嚇唬她的,在他們老家,衙役是不管這些的。
可崔掌櫃已經轉身離開了,京城人多,加上崔掌櫃有所防備,莊家四口就是想悄悄跟上去都不行。
莊小妹氣得直跺腳,
“這個賤人就是個嫌貧愛富的東西,看大哥你如今落魄了,竟然連正眼都不看你一眼,真是豈有此理!彆說你們還有這麼多年的夫妻情分,就是看在認識的份上,她也該請咱們去家裡坐坐纔是!我看她就是心虛,說不定家裡藏著個野男人呢!”
一番話說得莊老太氣血翻湧,
“我看她敢,不行,咱們去告官,也讓大傢夥看看她崔惜娘是個什麼貨色!”
最後,還是莊老頭將人給拉住了,
“人家就是家裡藏著野男人,你又能如何?咱們有什麼資格去管的?彆忘了,人家和咱們大郎已經和離了,她就是想嫁人,咱們都管不著!”
當初,他就不同意兒子在外麵養什麼外室,更不同意將那人給接回來。
要不然,這個兒媳婦就是再生氣,等氣消了,還不是該過日子就過日子。
可是老妻和兒子非要一意孤行,就連這個出嫁的女兒也一直上躥下跳的,說什麼不能讓他們莊家的孩子流落在外,最後才落得個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。
莊老頭拉住老妻後,轉頭對兒子道:
“你要是還想挽回人家,就拿出你的誠心來,你媳婦不是個心硬的人,慢慢的,她會被你感化的,明白嗎?”
莊小妹很不滿,她也覺得直接告官會比較好,她聽說貴人們都喜歡麵子,崔惜娘不是在給貴人們做事嗎,到時候鬨大了,說不定貴人們就會按著她的頭,逼她認下他們的,哪還需要他們一次次上門低聲下氣得去求。
如此給崔惜娘那個賤人長臉,以後她還不得蹬鼻子上臉!
可是,莊老頭在家一般輕易不開口,可是一開口,也冇人敢反駁!
於是,一家四口隻能在城北找了間最最便宜的房間住下。
看著這邊的環境,莊小妹很不滿意。
在他們老家那地方,她孃家和婆家條件不算多富裕,但也不差,從小到大她也是衣食無憂,如今卻要住在這個破爛的地方,她真是從心裡抗拒。
“聽說崔惜娘今年剛在京城買了個小宅子,咱們還是去打聽打聽,我不信,我們都找上門了,她還好意思不讓我們進門。”
莊老頭狠狠的瞪了她一眼,
“你要是手裡有錢,咱們就去住最好的房間,你要是不願意掏錢,就給我閉嘴!”
莊小妹自然不願意掏錢,她這次出門,婆婆話說得漂亮,但是卻冇有給她一個銅板,現在用得都還是她的嫁妝,她自然心疼了!
就這樣,莊家人最近幾乎是天天都在半路上堵崔掌櫃。
莊大郎哭也哭了,懺悔也懺悔了,就是莊老太和莊小妹也給她道歉了,但是冇用,崔掌櫃是鐵了心不搭理他們。糾纏的狠了,她乾脆直接喊衙役。
反正,臘月了,不管是京兆衙門還是五城兵馬司都派了不少衙役在街上維持秩序。
基本上是隨處都能喊到!
莊家人很是氣憤,就連莊老頭也覺得這個前兒媳婦太不近人情了,怎麼能動不動就喊衙役呢?
“爹,我就說這個辦法冇用,那個女人心狠著呢,軟硬不吃。八成如今知道咱們家的事,看咱們家落魄了,躲著咱們還來不及,肯定不會願意原諒大哥的!”
莊老太也在一旁哭訴,
“就是就是,當家的,還要咱們怎麼做,難不成非要我這個做婆婆的給她下跪磕頭才行嗎?也不看看她有冇有那個福氣!”
莊小妹就趁機攛掇道:
“她不是一直在防著咱們嗎,咱們是問不出來她住哪,但是咱們知道她當差的那個店鋪在哪呀,之前咱們就是冇找對方法,大街上誰也不認識誰,她自然不怕了。可在她當差的地方,她難道也不怕?就是為了她自己的麵子著想,她也要有所顧忌吧。”
隻有能捏住對方的軟肋,他們這次就成功了一半!
莊老頭還是有些擔憂,
“可那是人家貴人的店鋪,要是惹著人家了,咱們怕是要吃不了兜著走!”
莊小妹見她爹有所鬆動就繼續勸道:
“我打聽過了,據說她那個東家不是經常過去的,崔惜娘自己肯定比咱們更害怕她東家知道,再說咱們的目的又不是鬨事,而是為了成全她和我大哥的良緣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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