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董思雨覺得徐平靠的太近了,於是不自在的朝後退了退。
徐平卻好像冇有發現她的羞窘似的,又朝前走了一步,壓低聲音道:
“就是今天要怠慢母親了,如此良辰美景,母親卻要一個人獨守空房!”
這話實在是輕浮了,決不是一個庶子該對年輕母親說的話,可這會徐洪不在,她也冇有什麼依靠,所以隻能忍著。
徐平見狀,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,直起腰的時候,竟然碰到了她的臉。
董思雨驚得往後一退,抬頭看向眼,然後不知道想到了什麼,慢慢的就羞紅了臉。
徐平忍著激動,後退兩步,對她拱手道:“母親早點安寢,兒子明天再過來給你請安!”
董思雨輕輕的應了一聲“嗯”,惹得徐平頓時身體火熱了起來。
隔天,整個京城的人都知道慶王爺,哦,不,是輔國將軍昨天洞房花燭夜是在天牢裡過的。
徐令安今天朝會上都已經做好了被禦史噴不近人情的準備。畢竟昨天是徐洪的洞房花燭夜,他和徐洪的血緣關係還不是很遠。
不過,令他奇怪的是,直到大朝會快結束,大家提都冇有提起這件事,彷彿之前他懲罰宗室,被那些老禦史追在屁股後麵罵,都是他臆想出來似的。
徐令安不知道的是,本來今天禦史也是準備罵他的。對於給慶王爺降爵他們冇意見,但是你不能在人家成親的當晚還把人家關進牢裡去呀,雖然他們覺得輔國將軍那是活該。
可再是活該,皇上作為天下臣民的表率,不管心裡怎麼想,那都是要表現出仁慈大度的樣子,否則是會讓後人嚼舌根的。
後世老百姓不會去調查輔國將軍做了什麼,人家隻會說曾經有個皇帝在他叔祖父大婚當天,不僅把人家降爵還把人給關了起來,連洞房花燭夜都不給人家過。
都時候,這就是他們禦史的錯了!
是的,他們禦史罵皇上的最主要目的是不讓後人罵他。
不過,今天在上朝之前,他們幾個禦史“剛好”和內閣幾位大學士碰到了一起。
路上,程大學士便道:“咱們都知道皇上和康泰長公主的感情很好。”然後就把董家母女“欺負”長公主的事情說了一遍,
“……兩邊都是至親,一方欺負另一方,想來皇上心裡肯定是最難受的,咱們做臣子就不要在提起這事了,也是咱們對皇上的忠心。”
“再說昨天輔國將軍來宮門口鬨的時候,都已經接近關宮門了,說不定命令都不是皇上下的。回頭我們幾個也去問問起居郎。幾位老大人,你們覺得呢?”
幾位禦史麵上冇說什麼,但是心裡不是不震驚的,程大學士這是說他們內閣準備去威脅起居郎,把皇上這段“不光彩”的事情給劃掉,是這個意思吧,他們冇理解錯吧。
可今天太陽也冇從西邊出來呀,怎麼內閣如此為皇上著想。
既然如此,那他們也當做什麼都不知道吧,畢竟這段劃掉,後人就不會在罵他們皇上了,如此就夠了!
“也是,說不定就是禁軍那邊直接按照規矩把輔國將軍給關押起來的,這事還真怨不得皇上!”幾位禦史大人附和道。
就在徐令安以為自己躲過一劫,正準備讓福公公宣佈退朝的,那邊譽王卻出列了,“啟稟皇上,小王想瞭解一下關於昨天輔國將軍被關押一事。”
一般情況下,譽王作為宗正是不會和皇上對著乾的,嗯,畢竟他這個宗正能做多長時間,和皇上的態度有很大的關係。
上一任宗正就是因為惹了皇上不快,所以才輪到他的。
可今天一大早,宗室那邊就有不少人過來找他,他們倒不是因為和徐洪關係多好,大家純粹是因為唇亡齒寒。
再怎麼著,皇上也不該使小性子在人家成婚當天就把人給關押起來,以後是不是他們也會遭遇這種事。那大家作為皇親國戚還有什麼優勢呢?
徐令安還冇有說話,吳大學士便出列譏諷道:
“譽王也好的口氣,還瞭解一下,那你瞭解過昨天輔國將軍到底在宮門口都乾了什麼嗎?”
進宮之後,他們內閣還特意去問了一下禁軍,這才知道徐洪被關完全是自作自受,所以他們這次根本就不用特意偏著皇上,都能將有不同意見的人給駁的啞口無言。
譽王:......
這些內閣真是牆頭草,一會偏向這個,一會偏向那個。
吳大學士不給譽王說話的機會,便劈裡啪啦的將昨天在宮門口的事情說了出來,
“......在皇宮門口要打守宮門的侍衛,他輔國將軍是要乾什麼?想造反不成?”
“哪有這麼嚴重?”有宗室就小聲嘀咕道,誰家造反就一個人。
“這還不嚴重?那什麼才叫嚴重,等他拿著刀殺到宮門口的時候才叫嚴重嗎,請嘉郡王好好給我們大夥解釋一下!”
吳大學士是幾個大學士當中,嘴皮子最利索的,他一旦懟起人來,還真冇有幾個能招架住的。
這話可不好接,反正他不管說什麼,吳大學士後麵肯定會有話等著他,搞不好還會給他扣上一頂謀逆的罪名了,嘉郡王自認不是吳大學士的對手,乾脆默默的退了回去。
算了算了,皇上想怎麼著就怎麼著,比起羞辱什麼的,還是命比較重要!
大朝會後半段,吳大學士一人舌戰了整個宗室,嗯,結果自然是毫無懸唸的嬴了。
所以徐令安能坐上皇位是有一定道理的,畢竟之前和吳大學士對上的時候,人家也是有贏有輸,就算是輸,也不會輸的這麼丟人。
徐令安就坐在龍椅上,饒有興致的看著內閣幫他擋去宗室的詢問。奇怪,今天內閣這幫人難道是吃錯藥了?
他還以為內閣要藉著徐洪的事,向他發難呢?
其實幾位大學時的心思也很好猜,他們就是在彌補錯誤,之前百官彈劾徐洪的時候,特意繞過內閣的良苦用心,他們又怎麼會不知道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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